“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,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。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地惆悵,仿佛霧里的回首別離。別離后,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,永不老去。”
寒冬悄然而至,窗外大雪紛飛,一片片雪花落在了玻璃窗上,紋路清晰可見,爾后,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融化,最后化成了冰冷的水珠,從空氣中蒸發、消散。
半夜從夢中驚醒,睡夢中,我獨自走在空寂幽深的巷道里,我和伙伴們在村里的小廣場上打著雪仗,不停地追著、追著。腳下的積雪咯吱咯吱的作響,突然,我晃了晃神,伙伴們就不見了,一時間的無助與慌亂,讓我的心亂了節拍,忍不住的大聲呼喊,終于從睡夢中驚醒。
我披著一件外衣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水,獨步走到了窗邊。窗外,依舊大雪紛飛,白茫茫的一片,讓人看不真切。
細細的數來,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老家了。打開手機看著返鄉的車票,想買卻又搖了搖頭。離鄉的時間越長,關于故鄉的回憶就越發的模糊,只有村口的那顆碩大的梧桐樹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。
在我的心里,時常覺得自己年齡越長,似乎就愈發地戀鄉,對“鄉”的情結也就越濃,越重……
一百多年前,奧地利心里學家弗洛伊德在《夢的解析》中說,夢是“愿望的滿足”。看來,我是真的想回到那個炊煙裊裊的鄉村了。
故鄉的冬,總是格外的親切。最讓人掛念的莫過于家家戶戶殺年豬的場景了,天蒙蒙亮的時候,豬叫聲此起彼伏,而村子里的小孩就忙碌起來了,不管哪家殺年豬,都會湊上去,嚷嚷著要切一小塊肉放到火盆中去燒,隔著包著的紙張都能聞到那濃濃的、厚厚的肉香。
下雪天的時候,和小伙伴們三兩成群用自制的雪橇車去山坡上滑雪,或是在一個寬敞的大坪里打雪仗,從這一頭到那一頭,似乎童年就是這么“忙過來”的。每天傍晚時分都是被奶奶的吆喝聲叫回家的,于是,匆匆扒拉幾口米飯,又投入下一輪“戰場”,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。
村口的那顆老梧桐樹,傳言是住著神仙的,下雪的時候,總會去拜拜,希望期末成績能夠拿得出手,換更多的壓歲錢。哪怕如今已經年長,也是習慣性的去看看,是一種慰藉,也是一種懷念。
打開相冊,里面儲存著故鄉的照片,一棟棟嶄新的房子,一條連接著上游與下游的小河,還有村口那一棵逐漸老去的大梧桐樹。我瞬間覺得,故鄉真的老了,又真的變了,一股熱流在心里涌動了起來,回鄉的心情更加的迫切了。(煉鋼廠 黨文波)